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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汾大中楼·尧里曈曈日

作者:创始人 日期:2024-02-04 人气:113
【苏言道】尧里曈曈日,凄迷姑射崦。乌金撑白骨,褐霭毒黎黔。德赞悬于栋,画图虚在帘。三星窥户牖,但照夜厌厌。白骨观:古代有种禅法,讲究的是观想己身,把自己想象成一具白骨,以此照见五蕴皆空我曾听一个人说,他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修习白骨观的女子,并且发生了一些很邪异,很诡异的事情。——01    那是几年前了,当时我跟二叔去东北那边见一个朋友。&nb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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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里曈曈日,凄迷姑射崦。
乌金撑白骨,褐霭毒黎黔。
德赞悬于栋,画图虚在帘。
三星窥户牖,但照夜厌厌。

白骨观:古代有种禅法,讲究的是观想己身,把自己想象成一具白骨,以此照见五蕴皆空

我曾听一个人说,他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修习白骨观的女子,并且发生了一些很邪异,很诡异的事情。

——

01

    那是几年前了,当时我跟二叔去东北那边见一个朋友。

    火车驶出山海关时,已经是入夜时分,车厢里的人都已经沉沉睡去,而我半夜尿急,爬起来上厕所。

    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车厢过道上,目光静静地看着窗外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    我当时也没在意,擦肩而过的时候,目光不经意一瞄,看见这个男子手中拿着一只玩偶。

    说来也奇怪,那是一只白骨玩偶,长不过一指,颜色是粉色。而且也不是人类的造型,而是一只猪的模样。

    要说这也就没什么,可是这只玩偶的模样,实在太写实了。

    因为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,家里就去求了一串猪惊骨让我带在身上,直到十岁后才摘下。民间有种说法,猪耳内的听骨,就是那块一厘米大小的骨头,又被称为惊骨,是一种辟邪之物。

    而那只猪形白骨玩偶虽然只有一指长,但全身的骨骼构造惟妙惟肖,就连两侧耳中的惊骨都一应俱全。

    就像是一头真正的猪,被人扒皮抽骨,缩小了无数倍,做成了一只小小的玩偶。

    我当时觉得有趣,就和这个男子站在过道上攀谈了会。

    夜色已深,四下无声,除了车厢中偶然起夜的过客,似乎整个世界只有我和这个男子。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,男子和我聊起这只猪形玩偶的来历。

    先说那个男子吧,他自称是一个写故事的人,小时候有过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,脑海里还有许多鲜灵活现的画面,长大后因缘际会,就拿起这杆笔,希望以此谋生。

    以笔为刀,写过许多爱恨情长,也写过很多生离死别,每到入夜,思绪随着夜色发散,将心中那个瑰丽多姿的世界,以文字承载出来。

    从一片空白,渐渐勾出大体,涂上色调,这种凭空造物的美妙感觉,让他浑身都在隐隐颤栗。

    男子说到这里,不知想起什么,嘴角微微上翘,跟我说,写故事,对他的意义又不仅于此。

   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,听他继续说下去。

    男子略有感慨地说,人这一辈子,认识的人是有数的。因为交友圈就那么大,能够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就那么多。而他写故事,可能借此认识的人,相对来常人说,会更多一些。

    我想了想,点点头,说,确实。

    男子又说,只是认识的人再多,但人本身的精力是有限的。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,抛去吃饭睡觉,要分配多少时间去写作,去生活,又要分配多少时间去认识新的人?

02

    而在这些来来去去,如惊鸿般出现,又飞逝而去,再也不见的人中,去寻找到一个能让你有乍见之欢,却又久处不厌的人,是何等幸运和难得。

    幸运的是,男子就这样认识了一个女子。

    那时男子已经写了很多故事,可这些故事,有的是情绪之作,只能沦为自娱自乐;有的是庸俗之作,终究不是发自心底的热爱;有的是年少之作,经不起时间去细读打磨。

    男子也曾一度迷茫,究竟心中那个让他颤栗悸动的故事,到底是什么模样?

    他一度喋喋不休,想从那些看自己故事的人中,找到一个可以真正读懂自己故事的人,抛开浮华,得见真我。

    只是一直未能如愿。

    直到那个女子的出现。

    男子说到这里时,目光微微闪烁,脸上也多了几分神采,语气中,更是有掩饰不住的欣喜。

   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,心中也不仅微微动容,又继续听他说了下去。

    男子说,当时他和女子关于故事聊了很久,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,原来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,还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心意相通,可以明白自己的故事。

    他们畅聊了很久很久的故事,又聊了很久很久的彼此。

    在这个过程中,男子构思着和女子的每次聊天的起转迎合,揣摩着每一句话或有或无的含义,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着彼此的三观兴趣爱好,让他们曾有过的每一个契合,变得顺理成章。

    在这个过程中,男子和这个女子顺理成章的在一起。

    当文字可以承载的感情达到了一个巅峰,所差的,就是一个见面而已。

    只是,这个该有的见面的却迟迟未来。

    男子说到这里时,突然止口不言,转头看向车窗外,眸光闪烁间,不知想起什么。

   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只看到车窗外,星星点点的灯火散落在远处的山川大地中,那些山川的曲线在黑夜中起伏延伸,一直延伸到不可知不可见不可到的方向。

    良久,耳边响起男子轻轻的声音:

    “其实我那时就应该有所发觉,她并不是常人。”

    我心中莫名一凛,想到男子手中那只奇异的白骨玩偶,心中隐隐有了猜测,耳边男子又开始继续说着。

    或许是女子不同于常人的气质,又或者是女子平时言语中,不经意透露一些隐秘,这林林种种,总让男子感觉,这个女子,似乎就像天边的云霞,虽然看起来触手可及,但总有一天要决然而去。

    而男子和那个女子,就因为种种这些那些的原因,一直没有见面。

    两人相处之间,慢慢有了间隙。

    间隙成了隔阂,又变成深沟,将两颗本来连接的心灵,阻隔在了两边。

    终于,两人都意识到这样下去,这段感情便要无疾而终。

    所以男子来到了女子所在的城市,杭州。

    当年夏禹南巡,曾经于此造舟以渡,所以杭州又被后人称为禹杭。

    男子来的时候,杭州下了大雨,雨势滴滴答答,从天穹垂落而下,将这座禹杭古城,映衬得仿佛一副山水泼墨画。

03

    而那个女子黑衣短发,手持黑伞,似乎从这幅山水泼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,缓缓而来。

    美好,却不似人间。

    只是彼时,在两人相见之前,已经有过太多太多的争吵,太多太多的冷淡,太多太多的生分,纵然现在已经近在眼前,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。

    短短的相见,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们去弥补,去挽回什么了。

    两人就这样站在一处屋檐之下,看着周围的人群来来往往,看着天上的雨水滴滴答答,一夜未眠。

    而就在男子离开杭州的最后一天,那天晚上,女子约男子前去西湖旁边一座小山。

    男子满怀期待,应约而来,在漆黑的山路上走了半天,终于在山顶看到了那个女子。

    当时天上大雨滂沱,狂风夹杂着骤雨,倾盆而下,将山上的树叶草木打得沙沙作响,而那个女子还是那一身黑衣短发,撑伞而立。

    可奇怪的是,在女子周身一丈范围内,却是雨水不浸,似乎那里已经自成一界。

    男子当时满眼都是这个女子,自然没有注意到这怪异的一幕,他只是张了张口,想说什么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在雨中,相对无言。

    不知过了多久,女子撑伞回头,目光盈盈地看着他,嘴角忽然一笑,又伸出手。

    那只手白净异常,上面五根手指,根根纤细修长,指甲上,涂着深沉如墨的黑色指油,将手映衬得越发苍白。

    男子心神一动,伸手探了过去。

    就在指尖相触的那刻,天空中突然莫名响起一个霹雳,男子心头一震,感觉胸口似乎被重重锤了一击。

    他猛地抬头,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女子,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一具粉面骷髅!

    那盈盈一握的柔荑,变成一只白骨森森的细手,骨节错动间,将他的手掌紧紧相扣,看起来分外恐怖!

    男子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自己脊椎蔓延开来,只是顷刻间便游走全身,牙齿在极度恐惧之下,忍不住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。

    恍惚中,周围的场景都随之变化,那瓢泼的大雨,那林立的树木,在一瞬间,全变成了白骨铸就的模样。

    而女子化身成的粉面骷髅,就这么撑着黑伞,盈盈而立在这幅白骨巨画之中。

    心神巨震间,男子强自抬头,在女子那颗白骨头颅,瞳孔深处两团跳动的白骨火焰中,看到了自己的影像。

    自己同样成了一具人立而起的白骨骷髅...

    等他再回过神时,周围的异象全都不见,他们还是站在那处山顶之上,女子黑衣短发,撑着黑伞盈盈而立,一双如水般眸子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   只是那双眸子深处,除了一丝隐约的眷恋,还多了一分决然。

    男子说到这里,嘴角不自觉带上一分苦笑。

    我心中莫名一动,忍不住想起之前二叔给我提过,古代有一种观想之法,又被称为白骨观。

    修炼这种观想法的人,便是把自己想象成一具白骨,以此照见自身,进而照见天地万物。大成之日,观身四面,周匝四方,皆有骨人,乃至见于无量无边诸白骨人,纷乱纵横,或大或小,或破或完。

04

    只是修炼这种观想法困难重重,其中一大难点,便是需要修炼者永远保持一颗平和的心态。

    唯有这样,才能在纷纷杂杂的外魔干扰下,维持住本心,不然就会迷失在无穷无尽的幻相之中,成为一具不食不寐的活死人,百年之后,化为一堆白骨。

    难道这个男子遇见的这位女子,便修炼的这种白骨观。不然如何解释,他最后为何会看到这种异象?

    而看男子的描述,这个女子似乎已经将白骨观修炼至快要大成的地步,只是往往这个时候,也是外魔肆虐,最凶险之时...

    一念至此,我又将目光放在男子手中那只玩偶之上,下意识道:“这只玩偶便是那个女子送给你的吗?”

    男子面色平静地看着手中的玩偶,只有眸光中不时跳动的光芒,证明他的心中不是那般平静:

    “那晚见面之后,她虽然没有多说,但我也知道彼时我俩情缘已尽,再多奢求,只会成空,便约定从此以后就以朋友的身份相处。”

    “临别之时,我问她可有什么东西送给我,让我留个念想,她便将自己身上这只白骨玩偶送给了我。”

    我点点头,心中却是已经明了。

    那个女子修炼白骨观想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,和男子的这段感情,对她而言,只会扰乱她平和的心境,让她被外魔乘虚而入,一世修行,化为白骨。

    山顶相见,对女子来说,便是要抽慧剑,斩情丝,方能以无上毅力,去参破白骨观的最后一重,那在古老典籍中,名为“白骨生肌,周身流光”的境界。

    而修炼白骨观的人,从小就要参悟诸般生灵的骨骼构造,以此才能更好地参悟己身,那只白骨玩偶,想必便是女子幼时修习白骨观所用的。

    只是...

    我下意识看着那只白骨玩偶,玩偶嘴角微微上翘,似乎在像人一般微笑,我心中却不知为何,突然有点难受。

    这个男子自称是一个写故事的人,可以给予笔下人物的爱恨情长,却偏偏受制于造化弄人,不能给自己写一个完美结局。

    男子似乎恍若未觉,只是将手中那只白骨玩偶轻轻把玩,眸光深处流转的,是我所看不懂的情绪。

    而就在他的手指转动间,那只白骨玩偶的底部,在我眼前一闪而过,露出上面刻着的四个字。

    “知我罪我”

    我目光微微闪烁,这四个字出自千年之前,孔子笔削春秋,有人问他,这样做可否想过后人如何评价?

    而孔子回应,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。

    意思是就算后世之人对我毁誉褒贬,可在我心中,这件事情是值得的,那做便做了。

    只是那个雨夜的夜晚,那个修习白骨观的女子,送给男子这只玩偶,留下的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语,究竟是在说她不后悔跟这个男子的一段情缘,但情缘已尽,只余灰烬。

    还是说将来等她白骨观大成之时,一颗心历劫不动,这段情缘依旧有再燃的可能?

    我脑海中思绪纷呈,只能轻叹一声,看着这个男子似乎已经沉浸在回忆之中,又站了一会,转身离去。

    走了两步,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动,又回头望去。

    月光透过车窗,洒在那只白骨玩偶的身上。

    目光恍惚间,似乎看到一个黑衣短发的女子,撑着一柄黑伞,独立大雨中,盈盈而立的身影。

   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个女子轻声地叹:

    “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。”

    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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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里曈曈日,凄迷姑射崦。乌金撑白骨,褐霭毒黎黔。德赞悬于栋,画图虚在帘。三星窥户牖,但照夜厌厌。白骨观:古代有种禅法,讲究的是观想己身,把自己想象成一具白骨,以此照见五蕴皆空我曾听一个人说,他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修习白骨观的女子,并且发生了一些很邪异,很诡异的事情。——01    那是几年前了,当时我跟二叔去东北那边见一个朋友。&nb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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